一个微末学子的反思
作者:胡松年
发表于2013年
放下尘缘挥杖去,龙回大海破困城
怀师真的圆寂走了,已届百日。这段时日中,有人仍然不愿相信;有人哀伤万分;有人歌功颂德;有人考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;也有人担忧南学之传承与未来。林林总总,不一而足。
来自各方的诸多反响,多述及一些与怀师之因缘与感恩之文章,或是归纳怀师对这个时代之成就与功德,感性而正面,真诚而动人,都是好文章。
歌功颂德中,反思在那里?
然而在一片怀念或歌功颂德声中,於我们学生内部,似乎听不到任何向内检讨或忏悔的声音,我想怀师并不稀罕我们的歌功颂德,他的功德与历史定位,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说了算的,若干年后,自然会明朗出来。他此刻最可能希望看到的,是学生们的自我向内之反思与检讨,发现缺失,亡羊补牢,忏悔改过。
疑问有多少?应深自检讨
当年怀师自峨嵋闭关后,於嘉定(乐山)五通桥多宝寺发愿时,当时就明白指出了,未来有两条路可走,而「殁身而已」这一条路,是下下之选,由其口气中也可明显地看出,怀师心中预期的是先前所述的那一条康庄大道,也就是其世缘将过百龄,得机宣说所传「准提法」之全部奥密,并正式授与「准提法」之接棒传人,也就是下一任接棒的金刚上师。但如今偏偏不幸地却走上了这下选之窄路,如前所述之情况,完全都落了空 (法之奥密没有完全宣说,也无接棒之金刚上师了),为什麼会走入他老人家不预期的道路上?因缘为什麼会演变至此?怀师的大愿,曾有多少逐步实现了?或在实现的过程中变了质,为什麼?怀师最后会失望地离去,为什麼?他在太湖大学堂之最后的岁月中,还会有如此多的失意与无奈,为什麼?
他老人家最后的失望与不如意,不是我凭空可以捏造出来的,怀师的无奈与失意,在他最后所念诵的诗句中,表露无遗,即「人历长途倦老眼,事多失意怕深谈。」为什麼他早已倦意万分?为什麼他老人家会感觉「事多失意」?这是多麼灰心而失望之言啊!为什麼?
怀师曾多次说过:「你们不要以为这太湖大学堂,是我南某人的,事实上,我也是在这里挂单的。」这话说得有多痛心呀!意味著他并不是此地的主人,主人另有其人,也就是说,他也要在此屋檐下低头,并不是事事都能作主的,语中充满著无奈,语意深长,为什麼?
又曾言:「今生所做的最大一件错事,就是弄了这个太湖大学堂。」为什麼这是其今生最大之错误?这不是当时之佳传吗?怎麼会演变成急转直下的结局呢?这是怀师有感而发,不是信口开河。似乎表面上风光的他,背后却隐藏著不为人知的多少无奈,为什麼?
有太多的「为什麼?」要问。外界大环境无可抗拒的因素,我们不谈,也无以谈。然起自内部的原因,为什麼不能探索?而我们做学生的,又有几人愿意扪心自问? 又有几人愿意衷心地自我检讨?又有几人愿意去探寻这些「为什麼?」之真正的答案?如果找到了答案后,又有几人能够面对缺失而勇於认错而改进的?怀师生前的委屈到底在那里?又有几人在他老人家身后,愿为他吐口冤气而能还他一个公道的?
深入寻求答案,勇敢面对事实
其他的人,我们管不著,也不用去管,然而从师多年的学生们,还能自我感觉良好而无动於衷的吗?整天都在怀师身边,高谈自我观照的功夫与境界者,直到怀师离去还不愿意自我检讨吗?难道没有人愿意去面对怀师为什麼提前仙去的真因吗?不要再自欺欺人而麻木不仁的了!他是对我们学生怀著失望之心而离去的,难道说这不是事实?
「慈悲喜舍」并不是要是非曲直不分地粉饰太平,不愿自我检讨,不能接受批评,算是什麼修行人?没有人愿意挺身站出来反思,就由我来起个头吧!怀师的「事多失意」,意味著他的委屈多多,而又「怕深谈」,可见他也是万般委屈却无处诉啊!悲乎!为什麼?
上述的种种「为什麼?」,有人愿意去寻找真正的答案吗?现下所走的路,远远不是怀师的选择,虽然佛法无边,但众生的业力也是无边,即使是佛陀再世,也无以扭转众生业力之所趋呀!然而这些不预期业力从何而来?是如何形成的?又是如何迫使怀师走向了不预期的路上?大家有答案吗?
外界大环境的种种,我们也管不了,我们唯一可做的,是向内部的检讨寻起。现在怀师失望而去,也是吾等学子深刻自我检讨的时候了,目前一般的学生中,大多会装作驼鸟,视而不见地粉饰太平,息事宁人。真话是很不中听的,但还是应该说出来,身为一个微小的学子,人微言轻,就让我来做这个抛砖人吧!以下就是我所观察 到的内部逆缘之源头。一己之见,仅供诸位作为改进的参考。
门禁森严,阻绝了多少助缘
太湖大学堂之门禁森严,凡去过的人,皆有目共睹,简直比一般的衙门更为衙门,所有访客,除非是达官贵人或知名之士,不会受到阻挡外,而且会事先通知门警恭候迎驾。其他除了李氏家族交好者外,而如我般之微小来访者,就须接受相当无理之待遇,我在此要特别强调,这里所述的,还是事先早已与怀师约定好而且已获批准来访的熟人,不是素不相识的意外访客,当到达大门口时,其官僚之作法是我以往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的。下面略加细说。
纵然是一般衙门,都是由访客报上名后,由门警打电话入内查询,如无误,即可放行。
而太湖大学堂之作风,完全不合情理,即使一般事先与怀师约定好的如我般之小访客到达在大门外时,门警是绝不会替你通报的,因为他们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如此,而内部当权者也不会为你这个小人物预留交代给门警,这是他们的一贯的作风,此时,访客必须用自己的手机,打电话给太湖大学堂内之特定负责人,然后再由该负责人再主动打电话到警卫室,告之确切之来访车牌号码后,门警核对后始能放行。
如我般国外来访者,直接自机场雇车来访,既无当地手机可用,而临时雇的车,又不可能预知车号而报备,因此,就非常地不便了,首先还得借雇车司机的手机一 用,如果没有手机可借,或学堂内该特定之负责人电话占线或根本不接,你就会被挡驾在门外,永远僵在那里,绝无放行之可能,这般无助无奈之状况,对不熟的微小外宾来说,是常见之事。这是我亲身多次之遭遇,我每次去访,都须为此事特别一再担心。
甚至於离开大学堂之前,也须将所雇之车号预先告之学堂内主事者,由他们通知门警才行。否则,你所雇的车辆,就无法入内接人了。但是,就算你通知了他们,一样可能被特别下令「不准通行」,也不告诉你任何理由,那你就得自己步行一段不算短的路,到大门外去搭乘所雇之车辆了,无论刮风下雨或行李过多与否。但我也亲眼见到一些权贵之客,是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,来车几乎是毫无阻挡地立即开栏迎进迎出,差别待遇,无话可说。这些都是我自己亲身历历遭遇到的惨痛经验,绝无一字虚言。这岂是正常的待客之道?当权者之霸气,这只是冰山一角呀!
事先预约完备之访客都须饱受如此不便,没有约定之访客,就会更加地被无情地挡在门外了。据悉,佛教界大德长老梦参老和尚,曾与南师安排欢聚过一次后,又再亲自携徒去太湖大学堂顺道拜访过两次,都被挡在门外,他老人家那会有大学堂内部主事者的电话号码呢!门警又决不会替人通报的,最后他老人家只好失望地离去,再也不来了。诸如此类事件,层出不穷,而在大学堂内的怀师根本无从知情,若知道的话,哪有不见之理。外界把总帐都会算在怀师一人头上,原为殊胜之助缘,都被如此般的阻绝完了。这不就是陷师於不义的业力来源之一吗!
一般如我之微小来访者,为了能见到南师,对这种霸权的陋规,也只好一再忍气吞声而委屈求全了。而且,这些陋规,随时可以朝令夕数改,变化无穷,及至怀师身后,就更加为所欲为了,岂能是怀师之旨意??
在大学堂里,有没有人会去检讨一下呢?这种无理的陋规,虽有助於挡去一般无聊的不速之客,但也阻绝了多少怀师的助缘!连梦参老和尚都会被挡阻,何况他人呢!难怪在怀师香港或上海饭桌上常见的亲 友与学生们,包括怀师的亲子女们在内,在太湖大学堂的后期,几乎完全绝迹。试问这些主事者之内心深处,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歉咎或不安吗?动机虽是在保护怀师,没错!但方法上,从没觉得做得过份了吗? 富贵门墙高筑,穷人无门而入
即使你能顺利进入到大学堂内,其住宿之费用,昂贵得可比一般四、五星级之大饭店。大学堂内的普通房,二人一间,有二张单人床,浴厕还得去公用,该房间住一夜,须付1200元人民币,如果是浴厕兼具的套房,则须付1500元人民币一夜,这还是我所知的2007年之行情。每天虽会有人来清理,但并不是天天铺床及换浴巾等,有五星级之价码,却远远没有其服务之品质。来访者为了得见南师,花再多钱也心甘情愿,当然也只好忍气吞声,认了。
我们这批从美国来访的,多还属美国中产收入者,是用美元来抵用的,在大学堂住久了,都会觉得负担吃力,更何况月入仅二、三千人民币的当地的穷苦求道者呢!
而且,来访者几乎没有不付费的,除了李氏家族之交好者外,似乎无人例外。连怀师的儿子来访,都不能豁免,而且事后并交代办事之下属,不得让怀师知道,此种行径,不是蒙上欺下又是什麼?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多年来,大家都委屈求全地习以为常了。但事情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自己所作的暗事,总有曝光的一天,不可能让你一手遮天而永远下去。
怀师庙港岁月,有如身困「紫禁城」
怀师这一世,鞠躬尽瘁地为众生无私的付出,然其在「太湖大学堂」后期的岁月里,这个门禁森严的大学堂,却有如他的「紫禁城」,不自觉地身困其中,表面上,似乎享有无上权威,实则被身边的贴身的弄权少数学生完全把持,一切外缘的接触,非得透过这批学生不可,外面的人也无人可有直通怀师之管道。
此与怀师在台湾、香港以及上海初期时,大有不同,那时还有人可以打怀师的专线与他老人家直接通话,怀师也能直接与外面的亲友或学生通话,下情容易上达,不会被蒙蔽。而且,当时在台湾护法的朱文光、古国治等前辈学长,香港的彭师兄等人,从来不会有私心,他们完全听命於怀师,故不会有蒙蔽弄权之事发生
。而在太湖大学堂内的当权护法者,就完全不同了。最初他们也很谦虚,也很纯良,并不像现在这般,可见权力的确能够使人腐化,时间愈久,就愈变本加厉了。由於怀师孤身在大陆,也不得不依靠这些人,因而导致他们的姿态,就更为高傲了。
一位曾於太湖大学堂成立初期极为有功的总管,是位有胆识、有个性的人,有时他有抱怨,怀师却安慰他说:「在此地,连我都要忍,何况你呢!...」可见有时候,连怀师也要屈从不可。又有谁曾公然替怀师抱过屈呢?
困身於「紫禁城」中,壮志自然难伸,怀师当然心知肚明,但也无可奈何,因为众生之业力无边,他老人家身陷其中而孤掌难鸣啊!怀师为什麼会说,他在此地也是挂单的。这不就是非常明显的表达出来了吗?试问,又有谁敢站出来否认呢?
大违「有教无类」,陷师於不义
怀师一向是慈悲喜舍、有教无类的,尤其身家贫苦的学生,都随时伸以援手,如当年的早期前辈学长朱文光、古国治、张尚德等等,均为显例。而如今的太湖大学堂,非富即贵,方能出入,把它沦为富贵的场所,岂是怀师之愿???
譬如说,如果怀师在学堂内,主持一个禅修活动,外面的穷学生,即使能被允准进入,数天昂贵的住宿费用,岂是当地一般薪水阶级所能负担的?把怀师有教无类的理念,变成了富贵法门,这难道是恩师所要的吗??
怀师生平最讨厌「富贵法」了,如果只有富者或贵者才能接触到,岂是他老人家「普度众生」之大愿?但又有谁敢勇於指出而反省的呢?迫使怀师之大愿变了质,且把怀师蒙蔽其中,是我们学生该做的吗?
虽有来访的出家法师或老学生,获准免费短暂借住禅堂内,但仅占来访者的极其少数而已。几乎唯富或贵才能亲近怀师之现象,是如何形成的?内部有人反思吗?或者认为这是该有的正常现象?外界把帐都归诸於怀师一人,对怀师公平吗?我们做学生的难道没有愧疚吗?
我们做学生的,不但未能贯彻怀师之宏愿,而且在暗中替怀师造业,处处陷师不义,怀师之所以提前圆寂,走上了「殁身而已」的路子,难道不是受这些因果之拖累吗?到如今还不该或不准检讨吗?大家装驼鸟还能装到几时?请每个学子问问自己的良心吧!
实验小学,极端贵族化
怀师一向认为,中华传统优质的文化与道德之恢复与发扬,若从成人这一代著手,恐怕非常不易,必须从下一代自幼的教育著手才行。太湖大学堂成立了实验小学,其初衷就是如此,然在李氏家族的实际的经营下,却大大地变了调。
李氏家族在台湾经营的薇阁小学,人所皆知,那是个典型的贵族小学,虽然似乎有声有色,然其乃营利为主,收费极为昂贵,即使中上之中产阶级之小康家庭,根本是望尘莫及的了。而且它对台湾的全面教育,毫无影响。太湖大学堂的实验小学,就是依此蓝本而设立的,其课程内容,虽参考怀师理想教育的重点,但其收费之昂贵,令人作舌怯步,在上海金粟阁网页上,明定小学部每学期人民币48,000元,一年两学期,制服费用、周末住宿等,还须另外收费。一个小学生送进这个实验小学,一年的开销费用至少10万元人民币以上,一个家庭如有两个小孩,其一年开销就须人民币20万元以上,再加上昂贵的夏令营等活动之费用另算,试问,这岂能是一般小康家庭所能负担得起的?这种贵族式的教育,能够有效普及吗??虽然有极少数贫穷学生经怀师特许保送就读的,但只是点缀性的凤毛麟角呀!做给怀师看的,与整体何关痛痒?!
这与怀师为了中华文化而欲普及的基础教育,差了十万八千里,它变成了贵族教育,且是营利机构,其虽可为太湖大学堂带来部分财源,然此与怀师理念却背道而驰,这样的教育,对中国整体教育有何影响吗?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,如今我们做学生的,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句真话吗?或都在那里一昧附和权势地歌功颂德一番,良知何在??
老古书局,李氏家族全权掌控
怀师所有的著作,都是由老古书局出版的,当初老古书局,是怀师应需而创立的,当时借用古国治前辈学长之称呼「老古」而命名的。但老古书局早已完全由李氏家族接收,董事长、总经理均为李家主要成员。将来怀师之著述,一再畅销,所有利润皆归李家所有。
记得当年怀师曾言,他的著作将来都会放弃版权,以便推广流通,普及众生。现在怀师业已圆寂,时机似乎应该业已成熟。这就要看李氏家族是否愿意放弃这个「利」字,而肯毫不犹豫地去完成怀师之心愿。大家拭目以待吧!?
不能同流,即遭排斥
名为保护老师,实则有乘机排除异己之嫌,怀师之所有外缘,都在近身学生之把持中,他们不欢迎的人,即使是怀师特别指定接触者,迟早都会被排除在外的了。几位早期就跟随怀师多年的前辈学长,就是如此遭到借势借端地被迫离去 (这些都有人证与事证可寻) 。如果朱文光前辈学长今天还在世的话,恐怕也难逃例外。二年前我没有能答应怀师前来辅助,深感后悔,然而从太湖大学堂之另外一个暗角来看,二年前若答应怀师之邀,可能更为后悔,因为若不能与此地之权力结构同流,心若想逆转,必然也会遭遇与那些前辈们相同之命运 ,平白地牺牲了而最后被迫离去。有一位熟悉大学堂内部运作的师兄,就此事也曾经一再好意的提醒警告过我。情形说起来,就是如此残酷!这麼黑暗!我也极不愿去相信它,但事实上,却不由你不信!
在太湖大学堂内,当然也有一些少数前辈与同学,是为了亲近怀师,服务众生,在当权者的威势下,低调地默默付出,委屈求全,他们只是顾及师门之声誉,没有人公开一吐多年来之委屈,忍辱负重,的确伟大,但明眼人一看便知。一切真相,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
每个过去经常拜访怀师的人,都会深深感到要想见太湖大学堂内的怀师一面,要比以前困难多得多。但若是李氏家族之交好或权贵之辈,则随时可以进出大学堂,毫无限制。差别待遇,由此可见一斑。
不是没有功劳,而是有弄权之实
我在此仅把部份事实真相,完全平心静气地作一叙述,无怨无恨,无意制造仇恨,徒生对立。只是想把这些事实摊在阳光下,就事论事,唤醒良知。是非曲直留给大家去作评断。凡事皆有因果,自己所做所为,终究会承担其因果的。
如果说怀师身边的学生毫无功劳,只有过失,那也完全说不过去的,在怀师身旁护驾多年,的确付出很多,当然有许多汗马功劳,他们的付出,是无可否认的,也是我们一向应该感激的。若是一笔抹杀,对他们亦极不公平。我在此特须说明。
但功归功,过归过,不可混为一谈,各有其因果。如今,我仅探索内部之检讨,亦没资格来论功行赏,当然探讨的仅以内部的缺失为对象了。
在怀师荼毗之前,他们一再对怀师家属声称,怀师不单是南家人所专有的,他老人家是属於天下众生的,讲得多麼冠冕堂皇,而怀师的儿孙们,当时表现得多漂亮,没有一丝私心,完全配合当时所须,令人实在钦佩。但反过来看,怀师也不是几个弄权学生所专有的,他们凭什麼专断独行,一切黑箱作业,把所有怀师之老学生与旧识,完全冷酷地排除在外。怀师从坐脱立亡乃至定中舍报,以及荼毗后开封迎取舍利之事实,没有一样见不得人,没有一样不能公诸於世。这些事被他们专断独行地一再用丑陋的包装纸来包装,内部的真金也都被这些丑陋的包装而蒙尘,为什麼?对我们这些熟识的老学生们都万般蒙蔽,说得过去吗?怀师要大家不要著重於「舍利子」等,因为它是有相而物质性的,若以此为圣,容易误导众生。历来大菩萨们也多洒脱的不留此物,没错!但现在既然有留,连佛陀的舍利子都可公开,为什麼怀师的不可?将来终究有一天会呈现於世的,能够永远把持吗?为何现在不大大方方?对外所宣称的说辞,真有足够的说服力吗?自怀师最后不适以来,没有一件事对外交代清楚的,这是在真正地护持怀师吗??
连我们这些在外怀师熟识的老学生,根本丝毫都没在这些当权者的眼里,更何况其他人了!事后有出来向大家说半句解说或致歉的话了吗?连这一点起码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,或高傲的不愿做,还有什麼资格来高谈学佛?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!这不正是我辈学子都应深思而自我借镜而反省的事吗?
怀师真正之宝藏在那里?
太湖大学堂演变成富贵或内部有关系人士之聚集地,一般贫穷之学道者,根本无门可入,且为极少数人所把持。而实验小学沦为贵族且营利之学校,一般人那能负担得起?而且其对整体的教育体系,毫无影响力,但主事者还沾沾自喜而自鸣得意,真是如此无知吗?怀师过去一向坚持的原则,「有教无类,普利众生」,在太湖大学堂内,早已荡然无存了。这些蒙上欺下的手法,让怀师在外界蒙受不白之冤,谁又该负此责任呢??有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?
以怀师之智慧,难道他老人家看不出来吗?当然不是,但这也是众生业力的一部分,九十多岁高龄的怀师,也奈何不了这庞大的业力呀!因此,怀师在最后的岁月里,拼命地赶著把其当年的讲述出版, 因为唯有如此,才能真正的普及大众,而得以完成他的大愿。我敢断言,怀师之所有,将来能够留芳万世的,别无他物,唯有他老人家的著述了。
由此可见,怀师的宝藏,都会藏在其著述之中,怀师为了尽量赶出其著述,而不惜燃尽其生命之火,可见他多麼重视此事。所以,若要得其宝藏真传,即使天天在他身边的人,倒不一定能珍惜得到。若能深读其著述而慎思之,必能自了之。因此,务请今生末能有缘面见怀师的人,不必气馁。这是真心的实话,并非说来安慰大家的。
没有所谓的「南门」,也无传承问题
怀师生平最恨人搞小圈圈,他不齿其为「帮派」,他从来也不承认有「南门」存在,「南门」只是我们现在一个权宜的方便之用辞而已。
怀师的学养与成就,涵盖了文、史、哲学、儒、释、道、诸子百家、东西文化等等,若论其传承,又是指那一方面呢?即使是指佛法之传承,则又指的是「禅」还是「密」呢?
当然,我也了解一般所谓怀师的传承,是狭义地指其所传之「准提法」而言。如今外面所传的法,怀师并不认同,他说:「从古到今,密宗的密法都是口口相传的。如今,被人把仪轨都公开了,这已经不是密宗的“密”意了。。。。」怀师生前都管不了,也只有任其自然了,更轮不到我这个微小学子来操心的了。
唤醒良知,忏悔改过
以上所述种种,就是我所看到的逆缘业力之根源,迫使怀师走向了不预期的道路。现在,应该是吾等深自反省的时刻了,所有的从学怀师的学生们,当然包括我自己在内,都应该扪心自问,在辅佐怀师春秋大业之时,有没有参入一己之私心?有没有做了对不起怀师或众生的事而问心有愧?有没有我慢贡高地依师卖弄?有没有在判断上或执行上发生错失?自己所作所为有没有陷师於不义?因而导致怀师之大愿受阻或变了质。而於修持学习中,有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训勉与期望?如果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弃之不顾,还有什麼资格以修行人自居呢?
李氏家族的确出了很多钱来供养怀师,多年来护持怀师,付出也很多,我们也都深为感激,但即使如此,他们也无权将怀师视为一己之私产,为所欲为,岂是做学生应做的?我们供养佛菩萨与善知识,本来就应完全无私百分之一百地奉献,不是吗?一旦有了私心掺入,其功德就会自然失色了。因此,我在此要沉痛地奉劝一声,醒醒吧!一切仍然为时未晚。
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知过能改,善莫大焉。有过错,并不可怕,知改即可,怕的是,死不认错,硬拗到底,那就难以救药的了。
由此,也证明了一件事,即此生千万不要欠人的,欠了就要还,就要受制於人,就要倍受委屈,连怀师如此有大成就者都不例外,更何况如我凡夫。
有人可能认为我不该站出来说这些话,以免现出师门分裂之相。但纸是包不住火的,只有面对真相,勇於知错、忏悔、改进,才是怀师所愿见到的真学子啊!我这些话说出来,心情无比沉重,对我而言,没有一丝快感,可能还要背上师门之罪魁祸首的污名,而会遭受他人多方之责难与挞伐,这是极为痛心之事啊!但事实不容扭曲,怀师既然属於天下众生的,他们绝对亦有知晓真相的权力啊!我今天如不站出来说些真相,外界都会把太湖大学堂之一切为人诟病之处,都归罪於怀师了,令怀师身后还要遭受到相当的不白之冤,可以吗?
有人呼吁,要大家同心祈祷回向,祈求怀师之正传,永远长存发扬,很好!末学也要在此呼吁,大家应衷心地检讨,并深深地忏悔,要从一己的过失检讨忏悔做起,方为彻底之道。愿大家同心协力,亡羊补牢地护持怀师之春秋大业。
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自己所造的因果也得由自己去背负了。微小的末学我,在此沉痛的指出这些家丑,如能唤起同道之一些共鸣,重新凝聚再生之力量,为怀师之未完心愿,一尽心力,则余愿足矣!
怀师走了,我们身为学子的,每个人都应痛定思痛,从忏悔开始做起!让我们一同在忏悔的起点上,精进不懈,做一个堂堂正正而问心无愧的师门学子吧!末学人微言轻,唯衷心诚恳,坦坦荡荡,问心无愧。言尽於此,盼大家好自为之!文中如有说得欠妥之处,恭请赐教,若有得罪之处,尚祈见谅!
怀师之歌,与君共勉!
怀师从来没承认过任何人是其弟子,末学也不敢自认为其弟子,因为不够资格。我只是一介微不足道受教於他老人家的学子之一,从来也没敢高估自己,如今说了一堆似乎不该由我说的话,并无他意,仅仅一心想替恩师一伸委屈,在其身后还他老人家一个公道而已。
别了!太湖大学堂——怀师的「紫禁城」!一个令人极度伤感而不愿再次涉足的地方。
现在以怀师写的歌词一首「聚散」,献给大家,做为结尾,与君共勉之。可能许多人已看过这首歌词,看过也无妨,随其再唱一遍吧!
「桌面团团,人也团圆,也无聚散也无常。若心常相印,何处不周旋。但愿此情长久,哪里分地北天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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