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?
这是一首艳诗。大家都读得懂。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,我要写学佛,却写这样的诗歌。其实诗不是我写的,它的作者是环悟克勤禅师。说环悟克勤禅师,很多人也许不知道。那么说他的师父:法演禅师,您应该知道吧
。法演禅师,俗姓邓,绵州巴西(今四川绵阳县)人。少年出家,先在成都学习《唯识》,后禅游各地,历时15年,最后得法于白云守端。因其较长时间在湖北蕲春县五祖寺开堂说法,所以禅宗史上称他为“五祖法演”。环悟克勤禅师和五祖禅师的相遇,有段故事。
克勤禅师儿时记忆力极好,日记千言。一日,克勤禅师偶游妙寂寺,见到佛书,读之再三,如获旧物,怅然不已,谓同伴曰:“予殆过去沙门也。”(我过去一定是出家人)。于是便立志出家,依寺僧自省法师落发,后又从文照法师学习讲说,从敏行法师学习《首楞严经》,不知疲倦。
一次,克勤禅师得了重病,病得快要死了,痛苦不已。回想起平生所学,在病死到来之际,一点都帮不上忙,克勤禅师感叹道:“诸佛涅槃正路不在文句中,吾欲以声求色见,宜其无以死也!”于是病好之后,克勤禅师便放弃了过去那种沉溺于文字知见的做法,离开了妙寂寺,往参宗门大德。
克勤禅师首先来到黄檗真觉惟胜禅师座下。惟胜禅师是黄龙慧南禅师之法嗣。一日,惟胜禅师创臂出血,告诉克勤禅师道:“此曹溪一滴也。”克勤禅师一听,惊诧不已,良久才说:“道固如是乎?”
于是,克勤禅师便徒步出蜀,遍参禅德。他先后礼谒了玉泉皓、金銮信、大沩喆、黄龙心、东林总等大德,都被他们视为法器。晦堂祖心禅师曾告诉他说:“他日临济一派属子矣。”
克勤禅师最后投五祖法演禅师座下。克勤禅师因为博通经教,加上参过不少禅门宿德,因此他有很重的豪辩之习气。为了将克勤禅师锻造为一代法将,法演禅师对克勤禅师要求非常严格,决不徇一丝一毫的人情。凡克勤禅师所尽机用,法演禅师皆不认可。
一日,克勤禅师入室请益,没谈上几句,又与法演禅师争辩起来。法演禅师很不高兴,便说道:“是可以敌生死乎?他日涅槃堂孤灯独照时(指死亡来临时)自验看!”
克勤禅师被逼得无路可走,生大懊恼,居然出言不逊,然后忿然而去。 法演禅师也不阻拦,只是说:“待你著一顿热病打时,方思量我在。”
克勤禅师离开五祖后,来到金山,不久便染上了严重的伤寒,身体困顿无力。克勤禅师试图用平日所学,来应对眼前的这场疾病,可是一点都不得力。(我们这些所谓学佛人,无论语言文字如何般若,病时死时才是真考验!!!)这时,他才想起临走时五祖法演禅师对他所说的话,于是心中发誓道:“我病稍间(稍微好一点),即归五祖。”
克勤禅师病愈后,果然重新回到了五祖。法演禅师一见,非常高兴,于是令他入住侍者寮。
半个月之后,适逢部使者陈氏解印还蜀,前来五祖礼谒问道。
法演禅师道:“提刑少年,曾读小艳诗否?有两句颇相近。‘频呼小玉元无事,祇要檀郎认得声’。”
部使者一听,惘然莫测,唯应“喏喏”。
法演禅师道:“且子细。”
当时,克勤禅师正侍立于侧,听到这两句诗,恍然有省。
部使者走后,克勤问法演禅师:“我听到您说小艳诗,提刑明白吗?”
法演禅师道:“他只认得声。”
克勤禅师问道:“只要檀郎认得声。他既认得声,为甚么却不是?”
法演禅师道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庭前柏树子聻(nǐ,呢)!”
克勤禅师忽然大悟,连忙走出丈室,这时,正好看见一只鸡飞上栏干,鼓翅而鸣。克勤禅师自言自语道:“此岂不是声?”
于是克勤禅师便袖里笼着香,重新入丈室,向法演禅师报告他刚才所得,呈偈曰:
“金鸭香销锦绣帏,笙歌丛里醉扶归。
少年一段风流事,祇许佳人独自知。”
法演禅师一听,知道他已经彻悟,非常高兴,说道:“佛祖大事,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诣,吾助汝喜。”
法演禅师于是遍告山中修行的大德们说:“我侍者参得禅也。”
从此以后,克勤禅师便被推为上座,与五祖座下其他两位得法弟子佛鉴慧懃、佛眼清远,并称三佛。
这个故事,到底说什么?艳诗到底写什么?细思量。
一天,克勤、慧懃、清远三人陪侍法演禅师,夜话于山间凉亭之上。回来时,灯已经灭了,四面漆黑一团。
法演禅师吩咐三人道:“各人下一转语。”
慧懃禅师道:“彩凤舞丹霄。”
清远禅师道:“铁蛇横古路。”
克勤禅师道:“看脚下。”
法演禅师听了这三人所下的转语,说道:“灭吾宗者,乃克勤尔!”
可见,克勤禅师的作略迥异乎两位师兄。“看脚下”这三字,虽平实而最有力量。日用中若能如此用功,即步步踏着实处。
因为门庭日渐兴盛,法演禅师后来命众又新建了一座东厨,厨房当庭有一棵大树,长得非常茂盛,但是对厨房有所妨碍。当时克勤禅师负责寺务。法演禅师事先嘱咐道:“树子纵碍不可伐。”可是后来克勤禅师还是让人把那棵树砍掉了。法演禅师非常震怒,举着拄杖追打克勤禅师,克勤禅师连忙逃避。
就在跑的过程中,他突然猛省:“此临济用处耳!”
于是便停下,接过法演禅师手中的拄杖,说道:“老贼,我识得你也。”
法演禅师一听,哈哈大笑。从此便与克勤禅师分座接众。
北宋崇宁年间(1102-1106),克勤禅师辞别五祖,回蜀看望老母。五祖山诸长老相谓曰:“道西行矣!”
克勤禅师回到成都后,四众迓拜。后应成都帅翰林郭公知章之邀请,开法于六祖山,继而移住昭觉寺。政和年间(1111-1118),克勤禅师辞去住持之职,复出峡南游于荆楚。
在荆南,克勤禅师拜访了大居士张商英(无尽)。张商英是兜率从悦禅师之得法弟子,堪称饱参之士,以道学自居,眼界颇高,诸方禅德,少有被他推许的。克勤禅师跟张商英谈起理法界、事法界、理事无碍法界、事事无碍法界等四法界。当谈到理事无碍法界时,克勤禅师便问:“此可说禅乎?”
张商英道:“正好说禅。”
克勤禅师笑道:“不然,正是法界量里在(还是落在理事等名相差别当中),盖法界量未灭。若到事事无碍法界,法界量灭,始好说禅。如何是佛,干屎橛。如何是佛,麻三斤。是故真净偈曰:
“事事无碍,如意自在。
手把猪头,口诵净戒。
趁出淫房,未还酒债。
十字街头,解开布袋。”
张商英听完这一段开示,如醍醐灌顶,赞叹道:“美哉之论,岂易得闻乎!” 于是便向克勤禅师执以师礼。
在金山寺,高宗皇帝曾诏见克勤禅师,请问佛法。
克勤禅师道:“陛下以孝心理天下,西竺法以一心统万殊,真俗虽异,一心初无间然(没有差别)。”
高宗听了,非常高兴,遂赐圆悟禅师之号。
看了环悟克勤禅师的故事,明白前文的小艳诗写什么了吗?那诗歌名字叫《无题》。学佛就是这样,无题。你如何说得清楚学佛的机缘和契机,如何说得清楚心灵的感动和震撼,如何说得清楚心性的教化和提升……那少年郎,一段暧昧往事,就是这个红尘的沉浮。貌似几多温情,几多烂漫,到头只是梦一场。回头时,那人还灯火处,可是星转斗移,一切面目全非。心底突然触动,原来,是这样……你读过的书,走过的路,见过的人,经过的事,那些爱和恨的痕迹,生和死的轮回,求道不得的茫然,问路有方的喜悦,正是“少年一段风流事,祇许佳人独自知”。
学佛就象谈恋爱。“譬如有人,一专为忆,一人专忘,如是二人,若逢不逢,或见非见。二人相忆,二忆念深,如是乃至,从生至生,同于形影,不相乖异。十方如来,怜念众生,如母忆子。若子逃逝,虽忆何为?子若忆母,如母忆时,母子历生,不相违远。若众生心,忆佛念佛,现前当来,必定见佛。去佛不远,不假方便,自得心开。如染香人,身有香气,此则名曰,香光庄严。我本因地,以念佛心,入无生忍。今于此界,摄念佛人,归于净土。佛问圆通,我无选择,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,得三摩地,斯为第一。”
其实,哪里有什么八万四千法门?就是一门啊。律宗的戒律是为了定,定才生智慧。禅宗的禅,就是静观中明心见智慧。密宗的修心就是次第花开见本性。华严十玄缘起无碍见真如,真如就是本性。维识宗讲究性相圆融,性相圆融就是明心见性,就是万法归一。万法归一,就是一门深入。一门深入,就是一心念佛。
是的,一心念佛。学佛就像谈恋爱。我们把阿弥陀佛想成慈父善母,思念来得不是那么迫切。把阿弥陀佛想成前世情人吧,来生一定要相聚!一定要相聚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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